【雷卡】Too Far
CP为雷卡
注意有私设
皇室背景
OOC预警
看到不适请及时撤退,你好我好大家好
*
今天是雷狮被授予太子名号的日子,宫里上下忙成一团。
女仆走得飞快,顾不得脚裸的裙摆被谁踩了还是划破了;大臣严阵以待自己朗诵的祝词,嗓子冒烟也不曾停下;厨子大力挥舞铲子,火光四溅已是见怪不怪……
卡米尔倒是闲适,卧在床榻翻阅书籍。
他在这页停顿太久以至于无法回忆起前面的内容,不排除心思压根不在书上的可能。
事实上,卡米尔比任何人都感到心慌。
再三思索,他还是决定起身去找雷狮。
“不好意思,三皇子殿下,啊不,太子殿下在忙。”女领班边说边念叨着袖口那块的针线不对,匆忙之下连行过礼都忘了。
“好的。”
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遭到拒绝了,卡米尔倒是彬彬有礼地回复,沿着固定路线娴熟而又自然走回自己的房间,这意味着他好几天都没见着雷狮了。
问题升级——
从得知雷狮被封为太子的那一刻起,卡米尔就没再见到他。
*
很多仆人都会在背后嚼舌头。提到雷狮,往往会夹带一个带着跑的卡米尔。
他们的光荣事迹包括不仅限于气跑礼仪老师,魔术师赤身裸体尴尬上场,投放巴豆在大皇子的成年礼蛋糕……庆典一事使得他们名声大噪。
众目睽睽之下,三皇子殿下满怀热情,青春活力地伸出胳膊冲着人群拼命摇晃,那架势说他想跳车都有人信,“卡米尔!”
可怜的宫廷老师还以为是自己的文章感染了皇子的死气沉沉,语气更加情真意切,声音洪亮到周围人不堪重负纷纷捂起耳朵,反正没人会注意到他们——
雷狮脱下皇冠和披风,从窗口一跃而下,混入人群揪住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卡米尔。
“三皇子殿下——三皇子殿下——”无论是皇室也好,还是女仆士兵也罢,雷狮通通置之不理,洋洋自得朝他们扮个鬼脸才离开。
“我们走。”
他们猫着腰手牵手“私奔”。
“呼呼”,雷狮跑得快,卡米尔的小短腿跟不上,“大哥,慢一点,大哥慢一点。”
雷狮带他到低矮的草丛里,一把按下他茸茸的脑袋,“安全!”
卡米尔这口气刚上来,“大哥,我觉得你还是应该……”
雷狮一把捂住他的嘴,讨好似的亲亲他的额头,“我才不要回去,那里一点儿也不好玩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卡米尔,你不会和那群老头子一样无趣吧?”雷狮的小脸皱成一团,“你不会真的忍心让我回去吧。”
卡米尔用力点头,我真的狠心。
雷狮捂着胸口,想象那里插了利箭,而他受了重伤奄奄一息,“卡米尔,你真的要这样做吗?”
卡米尔迟疑了。
很好,雷狮又奖励他一个亲亲,兴奋地同他商量:“你看,大哥留在这里可以陪你玩,带你去吃好吃的,和你一起看书,还有,还有,额,”雷狮想不出更多,“反正你想要什么,大哥都可以给你的。”
面对大哥的星星眼,卡米尔移开视线,想书籍里的王子佩戴利箭骑乘骏马打败敌人……大哥也有海盗船和雷神之锤。
“你看,我说吧,你还是挺喜欢我过来找你玩的!”雷狮信誓旦旦,笑得肆意,露出一排整齐的牙。
“大哥,那你呢?”
我能给你什么吗?
雷狮明显被问住了,“唉,陪你玩还不高兴。小孩子哪来这么多问题。”他老气横秋道。
卡米尔不服气道:“你也没比我大多少。”
“少来,我是你哥。”
*
无论被斥责多少次,雷狮还是无忧无虑的雷狮。繁重的课程无法压制他的潇洒肆意,回到房间依旧是卡米尔独一无二的大哥。
雷狮实在无法抽身过来看他,干脆把卡米尔藏在自己房间里。
“我回来就陪你玩。”
行动轨迹如下:吐槽授封的仪式麻烦又复杂,不满地把制服全甩在毯子上,枕着卡米尔的腿部倒苦水。
困得要命的情况不是没有,他会连话都没来得及说,抱着卡米尔就往床上倒。迷迷糊糊还记得自己没有给晚安吻,掰过脸来随便乱亲一通。
“晚安,卡米尔。”
吻落在心上。
雷狮睡得很香,卡米尔睡不着。
大哥的吻湿漉漉的,有牛奶的味道,还有点甜,应该是放了糖。
感觉很舒服。
前几年玩的“结婚”游戏里,雷狮可以肆无忌惮地重复亲吻的动作,不在意对象是身为男孩子的自己,但这和刚才的吻不一样,卡米尔还是知道其中的差别。
不知道大哥怎么想。
他忍不住悄悄抬眼打量大哥的侧脸,如法炮制回吻。
“晚安,大哥。”
大哥自然不在意亲了自己哪里,他也渐渐地习惯。
世界上最远的距离
不是生与死的距离
而是我站在你面前
你不知道我爱你
世界上最远的距离
不是我站在你面前
你不知道我爱你
而是爱到痴迷
却不能说我爱你
……
腿还是雷狮的专属枕头,嘴唇是只能雷狮亲吻的地方。他时常会给自己念一些情诗,譬如方才泰戈尔的《世界上最远的距离》。
雷狮会热切地望着卡米尔,手握按在他心脏的部位。
“大哥?”
雷狮以吻封缄。
春天的味道是浓郁的青草味,我听见了苹果成熟落地的声音。
*
“卡米尔殿下,仪式要准备开始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他闻言走出房间。
衣服扯得没有一丝褶子,看不见的灰尘已被自己掸去无数次,就连鞋底也是干干净净。
站在较为靠前的位子,卡米尔跟随众人一齐行礼,动作堪称完美,弧度圆润不失恭敬。
瞻仰着雷狮,深感他们的距离愈发遥远。
早些年,即使雷狮再忙碌,处于怎样的场地,只要他想,便会溜到自己身边,塞一把偷藏的糖果在握紧的拳头里,糖果撑得口袋鼓鼓囊囊。
画面流水似的交叉相融,拼凑完整的雷狮。
卡米尔咬着下唇,情不自禁回忆那一年大哥同自己玩的“结婚”。
他一人饰多角,在“婚礼”开始前采够花瓣,自娱自乐一路走一路洒一手还牵着一个卡米尔。
“我们办的是露天婚礼,所以不在皇宫举办。”
卡米尔大为信服。
走到草地的尽头,他又是来宾,“恭喜雷狮和卡米尔结婚。”变扭地用一只手拍裤腿,模拟惊天动地的掌声。
“大哥,我这儿还有一只手。”
宁可单手合击,也不要松手。
“噢噢。”
雷狮又自问自答,过固定的“我愿意”环节,大哥努力挤出微笑,试图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紧张。
“卡米尔,我可以吻你吗?”
“可以的。”
卡米尔再稍大点,捧着一本书就去和雷狮告白。
“大哥,我喜欢你。”
雷狮捂住了他的嘴,态度不似拒绝其他同他表白的人。
只见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,惊慌失措后退几步,就连卡米尔也是头一回见他失态。
调皮捣蛋被人抓包,被禁闭,他都不曾如此。
“卡米尔,你,”雷狮不忍心接着说下去,“你这话说得太早了吧。”
婉拒。
其他被大哥拒绝的人无一不是失魂落魄,更有甚者哭哭啼啼地跑开,留雷狮在原地若无其事朝自己走来。
从那时起,卡米尔就知道他不在乎。
可能对象是自己,所以大哥不太好意思说难听的话。
大哥经常夸他是乖孩子,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孩。
他是个好孩子,不会让大哥为难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飞速地跑掉,活脱受惊的兔子,连大哥的呼喊也抛之脑后。
这事以后,雷狮待他还是一如既往,怡然自得地给自己念各种各样的诗句,依旧包含爱情的诗词,不吝啬给予自己亲吻。
他的拒绝仿佛只是卡米尔做的一个噩梦。
这好比刻在骨头里的伤,渗着丝丝缕缕的痛。
每一个童话都会拥有美好的结局。
大哥以后应该也会有自己的妻子,她会喜欢星空,歪着头同他讨论远航的梦想吗?然后她可以自觉地伸腿给大哥做枕膝吗?
卡米尔不知道。
哪怕他不甘心也得愿意。
果子的鲜甜,溪水的冰凉在记忆里远去,卡米尔借口不舒服到外边透透气。
*
鼻尖萦绕着酒的香气,连风也微醺,凉意未能唤过他的神志,卡米尔深觉自己似乎也醉了,要不怎的能看见大哥手托着高脚杯朝自己款款而来。
他方才见过大哥意气风发的模样,在觥筹交错中衬得他愈发不可一世,很好,宛若昂首站在高塔上俯瞰臣民叩拜自己的君王,理所应当被众人膜拜。
自己也不例外。
他偏过头盯着“雷狮”看了很久,久到连他都忍不住嘲弄自己,大哥就在里面,结果他居然对着自己的幻想发呆——
“卡米尔,你好像不太高兴?”
不是幻象。
酒意的作用下,他慢慢地正视雷狮,“大哥?”迎来对面的点头确认,他温吞答道:“没有。”
嗅到了雷狮身上侵略似的苏格兰威士忌,他忽然反应过来大哥就在自己左手一侧,牵手都方便得很,一钩就握到。
他怎么出来了?卡米尔费力地眨下眼,大脑运作分析原因。
“卡米尔,”见小家伙迷茫的神情,雷狮也不急着反驳他,颇有窥破他内心的意味,“真不高兴就直说呗。”
“没有。”卡米尔边摇摇头遍往后退,等拉开一臂的距离,他再次重复着:“我没有不高兴。”
低垂的目光落在地上,睫羽像停在栖息青枝的蝶翼,每一下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“我……真没有不高兴。”
他最爱的大哥如愿以偿得到了想要的东西,作为卡米尔,他应当比所有人都高兴才对。这样想着,空落落的空虚却是挥之不去,如同打不散的雾缠绕着自己。
“好好好,是我不高兴。”
熟悉的温度裹上身体,卡米尔如梦方醒,大哥抱住了自己,双手交叉环绕着腰,以绝对的优势锁住自己,他连抗拒都做不到。
“大哥?”
“嗯对,我不高兴。”话虽这么说,雷狮闹了点小脾气,一口轻轻咬在脖颈,浅浅的牙印圈画自己的领地,心满意足地笑道:“你前面离我那么远,我都没能看清你的脸。好不容易等到祝词念完,好样的,你居然已经偷溜出去了。”
“大哥,我真没有。”卡米尔无奈地尝试推开雷狮,一个没推动只能作罢。
此时此刻的雷狮哪里像个成熟的皇子,黏着卡米尔张口就来,“我不管,我不高兴。”满天的星光倒影在他眼眸,“你吻我一下,我就不和你计较。”
距离避无可避退到大理石围栏上,冷冽的风带着些花的甜味,“我想吻你,卡米尔。”
“就现在。”
额头、鼻尖、眼睛、脸颊……雷狮渐渐松开环绕卡米尔的双手,捧着他的脸虔诚地烙下自己的痕迹。
好吧,不管做了多少次,小家伙总是会忘记换气,卡米尔紧张得喘不上气,他恋恋不舍地松开,算了,也许做着做着,他就学会了呢。
卡米尔被吻到无法自拔,身体诚实交代,渴望雷狮的到来。他害臊得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,两个人离得这么近,对方有什么反应都很清楚,莫说是他,雷狮也蠢蠢欲动。
雷狮到这时才想起自己身为皇族的教养,温文儒雅地松开卡米尔,伸出一只手来,俨然是个标准的绅士,征询道,“可以邀请你与我共度一晚吗?”
宠爱的小猫咪认真衡量道:“现在不可以离开。”可他分明就是想黏着雷狮,口是心非。
“噢,这样。”雷狮看似为难,实则胜券在握,“你好像还没有送我礼物?”他轻而易举就将卡米尔抱在怀里,他的眼里充斥着无措,“大哥……”
“嘘,”雷狮口头制止了他发声,“我要回去拆礼物了。”
*
雷狮抱着他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。
卡米尔记得很清楚,以前这里是空置房。
窗帘是他喜欢的紫罗兰色,天花板上点缀剔透玲珑的碎钻。
“他们说,这个叫做婚房。里面的一切都是我亲手布置的。”
卡米尔被放在床上,在他坐起打量完周围后,雷狮冷不丁推倒他,囚禁在双臂之间。
“大哥?”
雷狮的脸近在咫尺,只要再稍微凑近,几乎触碰到嘴唇——
卡米尔拒绝了。
他伸手捂住雷狮的嘴。
雷狮一脸茫然。
“大哥,你对我……”
雷狮也不勉强,翻身侧躺看着他,一手支撑脑袋,慵懒如狮子盘踞洞穴饶有兴致盯着猎物四处逃蹿。
“我以为我表达得够明显了。”雷狮无奈地舔舔虎牙,“看来还是不够。”
“那时候你拒绝了我。”美色当头,卡米尔没有冲昏头脑,有些事情得说明白才能继续发展。
“我没有。”雷狮斟酌道:“你那个时候才十岁吧,卡米尔。”
“我想,喜欢这种事情等你长大以后再说,例如现在。”
雷狮的意思,卡米尔再清楚不过。他不是不想选择自己,他想要的是给予自己更多的选择,而不是将自己困于眼前。
“可事实证明,我还是喜欢你,大哥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雷狮捋捋他耳边凌乱的发,“那我可以拆礼物了吗?”
“我想他应该早就是你的了。”
“我想也是。”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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